海藍葉綠 第五章 覆發癥

六年後……

“今天做了體表擦拭極微量晶汙水的實驗，發現兩個孩子都完全免疫水晶。所以水晶制品他們可以隨便拿著玩。”知塋在報告中如此寫道，“可以不用買玩具了……”“吝嗇鬼！這種玩具借出去很危險的好吧！”知塋被琳狠狠地打了頭……

另外就是知塋還發現有機溶液都可以跟水晶分子形成包圍結構，穩定存在並感染相似液體。基於乙醇的晶汙水每個水晶分子只能存儲“1”的能量，也就是覆制一份自己的能量；但是基於脂類的晶油汙卻可以儲存100的能量，感染速度和儲能性能都好了很多，因為不溶於水所以沒有生化危險性除非你把他喝了。“以前不記得有這些性能啊……水晶自己進化了？”知塋看著面前的一個個試管輕輕抓臉。“因為你結婚之前搞的研究完全就在玩游戲啊！腦子都醬住了！”琳端了一杯咖啡放到知塋桌子上，同時厲聲訓斥著。

知塋被批評得完全沒脾氣，只是吐了吐舌頭問：“寶貝們呢？”“葉綠在跟海琳翻騰舊貨，海藍剛剛在房間裏玩你給他買的Guntyer模型和遙控直升機。”琳回答說。

就在這時，隨著騰騰的腳步聲，琳便看到海藍拿著什麽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琳註視那東西後立即招呼知塋道：“老公快來看上帝——”知塋從書房裏竄了出來看到了——

海藍手裏拿著機器人模型，但是模型背後裝著遙控直升機的螺旋漿！

不由分說，海藍將機器人匍匐狀放在地板上，拿出遙控器按動開關，螺旋漿帶著模型垂直地升了起來，在接觸到天花板之前，海藍穩穩地停住了它的上升，沒有碰壞任何東西。

海藍又嘗試晃了晃另一個水平方向的搖桿，半空中的Guntyer紋絲不動。之後海藍便失望地將機器人降落回地面拿了起來。知塋鼓掌的聲音立即吸引了他。知塋誇讚道：“你可太厲害了，居然把兩個玩具組合起來玩。”海藍看著自己的爸爸，搖了搖頭道：“不行，這個跟1:60比起來差太多了，現在最多是飄起來而已。”然後眨了眨眼睛。

知塋一瞬間就聽出了海藍的潛臺詞。一個月前知塋答應海藍說如果期末考試所有的課程都考90分以上，就會給他買一臺能完美還原真實Guntyer飛行機動能力的Guntyer1:60比例模型。但是近段時間知塋從海藍口中得知，似乎語文課所學的詩歌韻律海藍學得並不是很好。在平時的練習作業中居然出現了“一朝被繩咬，十年怕蛇”這種逼死強迫癥的句式……

案牘前兮筆碩碩，銀屏前兮汙斑斑。

睡不足兮項瞌瞌，喝咖啡麽？不給。

這是海藍以《父親》命題的一篇楚辭練習。

“怎麽最後一句就成這樣了！我這非人類都快氣吐血了你老師得氣成什麽樣啊！”琳幾乎第一次帶著激動的情緒責備海藍。海藍則宛如琳十幾年前一般的淡定：“因為我找不到喝咖啡的並列擬聲詞……咕嚕咕嚕？”琳：“咕咕行不？”“那是知更鳥的叫聲。”“吸溜吸溜？”“那是吃面條。”海藍說完，嘆了口氣，“唉，老媽錄音筆在哪？”

琳揣著手：“找錄音筆幹嘛？”海藍道：“我用錄音筆把我爸爸喝咖啡的聲音錄下來，然後做成目光接觸反應型發聲咒文寫在作業上。”“你這孩子唉……”

當然了，最後海藍的語文考試分數達到89.5小數點四舍五入進1得到90分……知塋只好給他買了……

反觀葉綠——

“三十三乘三除以九再加四等於多少？”“⑨？”

“二十四加除三等於多少？”“⑨？”

“四加三等於多少！”“⑨？”葉綠天真無邪地看著提問的老師。

但葉綠也不是沒有優點。

百米跑。“德瑪西亞！”葉綠高喊口號同時撞線。“十六秒三五，漂亮！”老師掐表對葉綠豎起大拇指，同時無奈地看著後面幾個小碎步氣喘籲籲的女生。

還有……

“今天布置咱們班的萬聖節裝飾，瑞恩你去生物教室借骷髏標本；慎野你跟佐治敦把那邊的幾個南瓜刻出臉，按照我給你們的設計圖就行；小吳克你知道哪能弄到黑布嗎？”葉綠頭上綁著書有“必●勝”二字的頭巾站在桌子上對其他同學發號施令。“我想我們家應該有一些。”吳克回答道。“能借來否？”“小意思~”

“我們的目標是——”葉綠拿著紙卷的大喇叭喊道。“把二班的小混混們嚇出尿來！”一呼百應。

有葉綠的地方就有一堆的小盆友。

又四年後……海藍葉綠十四歲。

“我們回來啦！”葉綠大大咧咧地用手挎著海藍，兩個哥們一般回到家裏。

“歡迎回來”“生日快樂。”正在準備飯菜的琳和海琳笑著對兩個孩子說。葉綠這時候才想起什麽：“哦對，哦對！今天是我們倆的十四歲生日！禮物呢禮物呢？”葉綠看著兩位媽媽一臉興奮。海藍則環顧四周，並向書房的方向望去：“父親大人還沒回來？”

琳：“你爹在宇航局的工作壓力比較大，下班時間有時候會稍微晚一點。”海藍嘆了口氣，將書包甩在沙發上，坐在了旁邊。

海琳問道：“今天學校裏教什麽啦？”海藍：“跟上個星期一樣，簡單電路制作。這回是最後一節。”“做了什麽呀？”海琳一邊將整只雞塞入烤箱裏一邊問。“線圈炮。”海藍淡定地回答道。“噗！”海琳噴之，“線圈炮……你這孩子總有驚人之舉……”

海藍除了理科好，動手能力也非常強，有的時候就會做出一些令人吃驚的成果。譬如上一個暑假，一家人商量，讓海藍和葉綠學習一種不一樣的，可以拿出來給班裏人秀一秀的運動。兩個人最後選擇了劍道。海藍和葉綠雖然練習得都很認真，但是基於葉綠出色的運動神經，她技巧的掌握明顯快了一些。在海藍剛剛能完整地執行一套防禦格擋動作時，葉綠就已經能在防禦裏穿插少量進攻了。

劍道學習的最後一節是姐弟對攻……為什麽明明兩人是同一秒出生的卻成了姐弟呢？因為隨著時間的推移，海藍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開始稱呼葉綠為姐了，或許只是口頭習慣，但是慢慢的這個習慣便被眾人所接受了。

因為家長們也許下了“勝者有賞”的承諾，姐弟二人對獎勵有所執著，雙方都不願意在對攻中落敗。葉綠自然是自信滿滿；而海藍則向桌邊手辦櫃中那臺陪伴了自己三年的1:60的Guntyer伸出了魔爪——

對攻當天。雙方身著全套防具，手持木劍站在了練習室的木地板上。隔著面部保護罩，雙方都擁有著同等的氣勢。

隨著教練的一聲令下，葉綠邁出穩健的步伐舉劍如虎如狼地刺向十米開外的海藍。這時候，驚人的一幕出現了，海藍竟然向葉綠拋出木劍，木劍雖然脫手但依然有如被什麽東西控制一般橫在了空中擋下了葉綠的一擊。

眾人驚嘆之餘便見海藍十根手指都套著金屬的指環，而每個指環都有一根與那木劍相連接的絲線。海藍宛如操控一個人偶一般操控著那憑空舞動的木劍。而這木劍何以懸空漂浮更是令人大呼驚奇。木劍上上下下布滿了十個穩定噴射口，利用這穩定噴射口的推力木劍得以浮空。而這些穩定噴射口全部是從那臺Guntyer模型上拆下來的。

海藍舞動著雙臂，操縱著“浮游劍”隔著五六米的距離向葉綠不斷地發動著攻擊，葉綠卻因為無法碰到海藍而只得不斷地進行格擋動作。位於身體之外的劍不受身體力量不足的限制，海藍如魚得水般對葉綠發動著全放位的攻擊，葉綠始終找不到海藍的破綻。因為如果忽視這遠程操控的劍直接沖向海藍，那麽海藍便可以操控這劍快速回歸擊中葉綠的背部而使葉綠直接落敗。人的腿哪裏有噴氣引擎快。葉綠陷入了苦戰。

雙方堅持的時間遠遠超乎了教練和家長們的預料。姐弟倆在交戰中累的滿頭大汗依然不分勝負。然而，就在教練想要停止雙方的交戰時，海藍的劍卻在發動一次軟綿綿的攻擊後無力地掉在了地上，這使得葉綠得以用盡最後的力氣沖到海藍身邊敲了他的頭——葉綠獲勝。

海藍在落敗後淡定地嘆了一口氣：“油料用完了。”

雖然教練批評了海藍不遵守規則，但是眾人都對海藍對物品進行“魔改”的能力驚嘆不已。

時間回到現在——

“不錯啊，試射了嗎？”海藍問。“射了。”海藍說完搖了搖頭，“但是完全不能用，每次射擊需要至少消耗10節1號電池才能把金屬珠打出去，威力也就在塑料泡沫上砸個眼而已。要是再能給我一節課的時間我就能做出一個彈夾然後換成電源插銷供電。”

海琳偷笑：“真是上進的好孩子……”問曰：“槍帶回來了嗎？”“還說呢，被當做違禁品拆解沒收了。”海藍有些氣呼呼地說，然後拿出手機，打開了相冊：“遺體告別的時候照了幾張，給您看看。”海藍向海琳走了過去。

葉綠和琳這邊……

琳：“有學什麽嗎？”“做藥。”葉綠簡短地回答著。“坐藥？”琳想了想問，“是那種沒節操的坐藥麽？“不是坐藥……是做藥，制作藥品啦……魔法藥。”葉綠捂臉。琳一臉狐疑地看著葉綠問：“你語文不是挺好的麽？”“娘我錯了……”葉綠繼續捂臉。

“那麽做的是什麽呢？回覆？藥麽？”琳問道。葉綠：“不是，這回做的是……瓦爾基裏這邊叫相位藥，神跡那邊叫幽靈藥，異度那邊叫禁藥的一種魔藥。它能讓人短時間變成幽靈，可以穿越地面和墻壁並且不再受重力束縛。”“那是用什麽做的呢？”“幽靈析出物加死燈花加水。解藥是大蒜，接觸就破了。……比例什麽的……忘了。”

這回換成琳捂臉了。琳暗自心想：“海藍這種手工改造能力和聰慧的天賦，瓦爾基裏城裏不見得有幾個；但是葉綠的運動神經發達隨便哪個體育俱樂部裏卻能一抓一大把……葉綠的能力除了四歲的時候莫名其妙的展現了一次外，就再也沒有什麽過於常人的地方。究竟是……”

就在這時，隨著大門門把手被擰開，知塋提著一大盒蛋糕走了進來：“我回來了！”“噢噢噢噢蛋糕！”兩個孩子都興奮了起來。“巧克力蛋糕？”海藍問。“純奶油蛋糕？”葉綠問。

知塋笑著道：“太極蛋糕喲！”“Yes！”姐弟兩個跳了起來。

海琳看了看烤箱上的計時器：“飯馬上燜好。”琳：“其餘的菜肴也都馬上就好了。”

一分鐘後。眾人都坐在了餐桌前。五個人先是舉杯慶賀：“祝海藍葉綠生日快樂~”“謝謝~”隨後——“我們開動啦！”

飯間，海藍問知塋：“話說父親大人在宇航局裏從事哪樣的工作呀？登月計劃嗎？”知塋擺了擺手：“比登月要高級，是星際間的移民計劃喲。”海藍驚訝道：“好厲害！也就是說繼地球和火星之後我們可以移居到更多的星球上嗎？”“是的，而且是離開太陽系的偉大計劃喲。”知塋笑著說，“觀測組已經在銀河系的毗鄰旋臂上找到了一片類地行星豐富的星域。我所做的就是開發出能夠飛到那裏去的飛船。”海藍以敬仰的目光看著知塋：“好厲害——如果可能的話真想去……不會是有生之年系列吧？”知塋搖了搖頭：“怎麽會？開發工作已經完成到了可以在新聞公布的程度，預計年內就能開始動工了，明年一月大概一號艦就能建造完成。到時候就會從全球範圍內征招前往那片星區的年輕志願者。”海藍堅定地說：“如果是那樣我一定要參加！”葉綠一邊吃著雞腿一邊興高采烈地附和：“我也要去！”

海藍雙眼發光，充滿希望地自言自語說：“開創未來的時代——”同時向烤雞伸出筷子，卻突然發現：“怎麽倆雞腿都不見了？”然後轉向葉綠桌邊放著的堆滿骨頭的餐巾紙：“都被你吃了吧？”葉綠一時有些淩亂：“聽……聽你們聊得那麽高興一時間情不自禁——”然後變作一副找借口的表情：“明明是雞的錯嘛！如果雞長有四條腿，六條腿就不會有這種問題了嘛！”然後便想入非非地開始琢磨六條腿的雞會長什麽樣。

在大家被葉綠的一席話逗笑之際。葉綠卻突然有了種異樣的感覺，開始捂著嘴，停止進食。知塋最先察覺到了葉綠的異樣：“葉綠你……還好？”葉綠顫抖著說：“胃部……不……肚子，而且更靠下的位置感覺有點……奇怪……”

知塋問道：“怎樣的感覺？”葉綠滿頭大汗，左顧右盼道：“肚子裏……突然感覺有了什麽……東西。”

琳皺了皺眉頭問：“要不要去房間裏休息一下？”葉綠點了點頭，琳和海琳便將葉綠扶起摻到房間去。海琳焦急地問：“很疼嗎？”葉綠搖了搖頭：“不……只是感覺……有什麽東西要出來了……”

海琳和琳帶著葉綠進入了房間，葉綠卻突然掙脫了兩個媽媽的攙扶，躺在床上，快速脫掉**，隨著葉綠的一聲**，一枚巴掌大小，微微發綠的肉球伴隨著粘液從她的“嗶——”處滾落了出來。琳和海琳大驚失色。葉綠一邊宛如解放般地喘著氣，一邊也驚訝地看著自己“生”出來的奇怪物體。

“這，這究竟是什麽！”海琳叫道。“應該是那個能力。”琳假設道，同時走到驚魂未定的葉綠身邊，“你還好嗎？”葉綠一邊喘氣一邊點頭道：“還……還好……”同時嘗試坐起來穿上了掛在腿上的**，氣色恢覆了一些，對琳道：“我……我發誓我在外面沒有……”琳撫摸葉綠的後背：“我相信你。”而這時候知塋走了進來，問道：“葉綠沒事吧？”葉綠嘗試著站起來，她竟然輕易地做到了：“我沒事，只是——”知塋跟著葉綠的眼光轉動頭部，立即看到了床上的那個肉球。而這時，那肉球卻突然膨脹了起來——

“噗！”肉球忽然爆裂，隨著流出的綠色液體，一只奇怪的生物出現在了大家的面前——那是一只蜘蛛狀長著六只腳的雛雞！“這……這不是剛才說到的六只腳的雞麽！”眾人大驚。葉綠則說：“這……這和我腦子裏想到的一模一樣！”

隨後，這雛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長大，剛出生的容貌迅速脫落，隨著羽毛的長出，整只雞變得宛如打了各種激素一般異樣的肥碩。直到完全成為可以宰殺的肉雞大小，它才停止生長。

琳問葉綠道：“現在感覺怎麽樣？”葉綠自己看了看自己：“現在什麽感覺都沒有。雖說……生產應該是很累的但是我現在卻沒有這樣的感覺。”知塋暗想：“果然……要到14歲生理基本成熟才會顯現出這樣的能力嗎……這樣一來那兩千多對未激活的基因序列就解釋的通了！而且如此一來天使們所擔心的事情也就知道了——另外一個能夠創造物種的存在！”

就在知塋在腦內整理研究成果，琳和海琳關心女兒身體安危時，葉綠卻對自己的“孩子”——那只雞有了興趣，她不住地回頭問媽媽們：“我們能……把它烤了嗎？我想吃6個雞腿……”

知塋左右觀望了一下，道：“那就依葉綠來吧，我想這雞不出意外就是有些奇怪的普通的雞罷了。烤了給她補補吧。”琳和海琳雖然有些擔憂但還是答應了。葉綠此時則早已是元氣滿滿的樣子。

葉綠走出房間，看到海藍一個人獨自享用著原來那只烤雞的兩個雞翅。葉綠霎時間就失落了下來，同時想著：“如果有更多的雞翅……”同時小腹立即又有了反應，“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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